第三十九章 英雄气短


  夜静如水,月淡星寒,浪静无声。海滩一处宁静。
  绝世好剑,迎海孤独做立。在朦胧月色之下,形成一道奇异的风景。剑柄反指苍穹,锋插地下。
  剑锋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黑气,令夜幕显得更黑。
  傲气凛然,正因这柄誓不低头的剑,退隐中的无名亦要重出。天下必将掀起一翻腥风血雨。
  四周沙中隐藏着乌龟。螃蟹,似被浓浓的剑气所慑,难以安眠,纷纷爬出沙面。
  无名盘膝而坐在剑前丈远处,双目微闭,似在调息运气,又似己然入睡,一动不动,默然无语。
  在他的身旁升着一堆火。楚楚独自蹲在火旁,细心的烤着一块肉。忽然听到一阵沙沙声响,游目一视,赫然见剑的四周正爬动着千计的螃蟹,不禁花容为之一变惊道:
  “前辈,你看这柄剑多霸道,即使是蛰伏不动的小动物也被它逼得争相走避啊。”
  无名却是恍若未闻,缄默不语。
  幽若不禁一怔,注视着无名道:
  “这剑如此可怕,前辈打算如何处置?”
  无名仍是稳若山岳,似犹未闻,就有如一柄剑。
  幽若见状不禁为之一愕,暗忖:
  “此两日来,看来前辈甚为亲苦,竟然入睡了。”
  意念急转:
  “这位前辈为救天下苍生,更为救云师兄于魔道,真的是不辞劳苦。爹的朋友全都是争名夺利的市侩之徒,他又何曾认识这样一位前辈。”
  思忖间灵知一闪,忽然想起了什么,缓缓起身,见无名己沉睡去,于是便悄悄步开。直朝海滩的另一头走去。
  海滩另一头有一树林。幽若走到最阴暗之处,凝神看了看,直朝林中走。走入林了深处,停步捧着手中的烤鱼:
  “你一定很饿了,吃块烤鱼如何?”
  林里一片幽静与昏暗。并没有任何回音。
  幽若不禁为之一愕道:
  “二师兄,我知道你一定就在这里,我只想问聂风的近况可好?”
  原来她是在找步惊云。
  幽若话音甫落,黑暗中忽然传出一个极为缓慢而低沉的声音,低得像从深渊里传出来:
  “他很好,你放心。”
  幽若知道是步惊云在说话,暗送了一口气,幽叹道:
  “他安然无恙便好了。天下会盛传他己遭不测,我十分替他担心。”
  顿了顿道:
  “不知如今他在何处,你可否愿带我去他。”
  语音幽凄,令人间之挂肚牵肠,显见幽若对聂风一片痴情。
  幽若说罢,等了很久,很久,并没有听到步惊云的任何回答。芳心大是失望。深知步惊云孤僻古怪,在天下会人人皆知。深明他的脾情,亦不多说话,转身离去
  “幽若……”幽若方走几步,忽闻步惊云的声音再次响起,不禁为之一怔,嘎然止步,缓缓转身望。
  随即听到他的声音次响起:
  “你为何要跟着他?他是否会带你去见你爹?”
  幽若没料到步惊云会摹的现身相问,乍见他从一丛树荫中探出了头,要时不知所措,瞠目结舌。为之一愕。
  良久始口过神来,摇头道:
  “不!他……不是带我去见我,他不是,啊!”
  幽若吞吞吐吐的说了良久,却不知如何是好,掉头离去。
  步惊云目送着幽若的背影远去,盘坐树荫中,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,双目微闭,静默无语,唯有呼吸有声。
  夜渐深,银月如盘,穿破云层,浮动在远处的海面上。
  火仍在燃,一缕火光,火光耀着沙滩。
  幽若己然合衣躺在沙滩上酬然入睡。似因奔波疲劳。
  海滩显得出奇的宁静。剑散发着浓浓的黑气,弥漫四周。
  无名仍就盘坐在剑前,似己入睡。又是进入了练功天地交泰,物我两忘之境。浑身散发着一圈圈光芒,眩目耀眼。仿佛是正气浩然的剑气…
  人无言,剑无语,剑气森然!
  就在此时,步惊云已悄然潜至,欲趁无名酣睡之际,纵身取剑。蓦地海上轰然一声怒嚎,一股滔天巨流直压而至,阻他取剑,步惊云大惊,身形疾弹而起。
  紧接着一声撼天龙吟,如雷贯身,巨流中随之扑出一条壮硕身影,正是无名的首仆:
  一一一七海龙王。
  眼见步惊云扑向利剑,大喝一声,绝技龙霸拳即时轰出,携雷霆万钧之势,挟着排山倒海浪涛,猛向他击出。
  碰!一声巨响,二人己然硬拼了一招。浪花飞溅,石走沙飞。
  这边厢,浪涛如千斤压下,欲被无名所散发的雄浑气劲所挡,滴水不侵,形成一个浑圆。
  无名却霍然跃身,闪电般的拨剑在手,挽起刚凉醒的幽若。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,闪电般的将人带上了半空。
  身形在空中一旋,两人已然飘落至岸边的一艘小艇上。
  幽若飘落艇中方始回过神道:
  “前辈,这老伯厉害如斯,是什么人。”
  无名凝视着龙王与步惊云酣斗,闻言沉吟不语。
  龙霸拳凶猛霸道,步惊云一时之间己是难以招架,吃紧异常。
  七海龙王久战步惊云不下,气得暴跳如雷,出拳如风,在大吼大叫:
  “能使我主人烦恼,必是非凡之辈,料不到原来是你这小子,受死吧。”
  说话声间猛提全身功力,双手疾抡,出拳更快。
  拳劲有如连珠爆发,一拳比一拳沉重,爆炸力更胜排云掌。
  然而步惊云亦强悍至极,拼命施出排云掌苦撑。
  转眼二人己然交手数十招。
  蓦地“蓬”的一声巨响。一声冷哼响起,二人身形倏触既分。步惊云被龙王强硕无匹,霸道绝伦的拳劲震得飞出老远。
  龙王却飞身掠向无名。
  龙霸拳刚烈无匹,步惊云被震得飞出十数丈方才上势堕地。顿觉体内气浮血涌。难受至极,嘴角浸出了殷殷鲜血,心中暗震:
  “好刚劲的拳法。”
  中拳处剧痛撕心,深吸一日气,激发体内一股烘烘内劲即时流遍全身,臂上瞬时出现一片通红。帧觉好受了不少。
  龙王掠到小艇前,“叶”的双膝跪下,注视着无名道:
  “老仆恭迎来迟,尚请主人恕罪。”
  原来无名当年退隐时与龙王在此作别,龙王悲痛下便在石壁上刻龙。并告诉无名,他日若有吩咐,便以点睛为暗示。
  无名来此就是为了找龙王。闻言挥手道:
  “起来,我有要事待办,不能再被他纠缠,你给我好好打发他。”
  龙王闻言起身道:
  “主人放心,惊云不过是小角色,此事包在我身上。”
  幽若闻言明白了不少,提醒道:
  “老伯,云师兄曾是天下会飞云堂堂主,并不好惹,你可不能小觑他啊。”
  二人说话间,无名剑指吐劲,小艇受反弹之力,破浪而出。
  龙王见了大声道:
  “主人,沿海之上我早已着人替你护航,你安心走吧。”
  步惊云调息一会,闻言大急,掠身直扑海边。
  龙王甫闻猎猎的衣袂破风声响,己然见步惊云疾掠而来。心中暗禀:
  “这小子的本领怎样可能骚扰主人?可见主人存心容让,还是对他小惩大戒算了。”
  思忖之间,横身一拦。
  双拳一握,冷冷的注视着他道:
  “呼!不知好歹的臭小子,想追上去,就得先过老夫这一关!”
  步惊云领教过龙上的厉害,见他横身拦路,疾刹身形,双日寒芒陡盛。眼见小艇渐渐远去,心中不禁强烈的感到自己将与绝世好剑永远分离,若要把剑取回,就必须誓死一斗。
  意念疾转,愈想愈是激昂。霎时全身火热,脸上却出奇的涌起一丝丝黑气。
  无名在艇上默然望岸上,只觉步惊云脸色有异,不禁暗暗担心。
  龙王乍见步惊云脸上忽然冒出一缕黑气,心中暗惑,运气戒备。
  突然,步惊云大喝一声,身形一扑而起,陡提全身功力,排云掌狂风暴雨般的疾抖而出,含强硕无匹的内劲,直卷向龙王。
  龙王甫觉一股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,冷哼一声,身形一闪,双臂一抡,暗运全身功力,龙霸拳疾抖而出,直迎而上。
  “蓬!”一声巨天雷鸣,二人硬拼了一招,强硕无匹的内气卷起沙石狂风,二人身形倏分,不禁倒退了一步,身形微晃。
  步惊云全力一击无力,心中惊骇震怒异常,深吸口气,大喝一声:
  “啊!”
  双掌成拳,疾扑而上。
  龙王见了冷哼一声,抡拳相迎。二人闪电般的疾战在一起。
  突然,步惊云大吼一声,身形一错,“砰”的一拳击中了龙王的腹部。
  龙王不禁大呼一声:
  “好小子!”
  张口吐出一日鲜血,身形暴退。
  步惊云的强横拳把硕大如山的龙王震得后退入海。
  顷刻间“轰”的一声涛声震天,卷起无数浪柱,漫天横飞。
  艇上的无名见状更为担忧。他深知龙王生性狂烈,遇强要强胜,不胜誓不罢休!面色变得凝重异常。
  果然,龙王眼见嘴角淌血丝,他不禁狂态毕露,一双目光陡盛。
  龙王狂态一发不可收捡!既然为龙为王,狂做岂容侵犯。他誓要狂向对手还以颜色,呼的吐出鲜血,猛提全身功力。
  但步惊云勇者无惧,甚至亦不惧无名,尽管龙王狂态喧天,其战意不毫未解,乍见他扑到,运气凝神戒备。
         ※        ※         ※
  察!一声巨响。自高下滚的巨石被虽断却不失锋的英雄剑一削为二,两边滚开去。随着轰轰之声暴响,碎成无数小石。
  就在此时,山下的断浪身形扑攻而上。冷喝一声:
  “看看本少爷的断脉剑气吧。”
  话音方歇,劲贯尾指,嗤的一声,剑气激射而出。
  断浪的断脉剑气初学乍练,难及魔剑精纯,多,添一股炙劲,却也是独树一帜。
  剑晨削破巨石,拉看楚楚身形一闪,旋见断浪以断脉剑气攻至,大喝一声,右手一抖,口身使出莫名剑法守式,挥出一片剑网,将楚楚团团护住。
  断浪冷哼一声,倏地变招换式,运足十二层攻力,把断脉剑气发挥得淋漓致尽,一时剑气森森,热浪炙热,漫大卷向剑晨与楚楚。“嗤嗤”剑气破风之声不绝于耳。
  剑晨乍见断浪剑招一一变,顿感压力骤增,又要保护楚楚,心中暗自叫苦不迭。只得冷哼一声,猛提全身功力,将莫名剑法施展于极限,与他苦战在一起。
  但见剑光闪烁,人影穿错,劲气四散弥漫,卷得地上草折石飞。
  剑魔一旁冷观,见二人硬拼之声不绝,铿锵回响,心知断浪的断脉剑气己有小成。不禁暗忖:
  “断脉剑气博大精深,这小子竟在短时日便掌握奥门,果然资质等高,今后老夫必须拖延时间,待伤势全愈再教训他,否则……”
  剑魔思忖之间,断浪与剑晨己然硬拼了五十招之多。
  剑晨回为要保护楚楚,不能全心对敌,心神分散,给断浪的剑脉剑气迫得险象环生,左支右细,渐渐处于下风。
  剑魔瞅准机会,突然大喝一声:
  “小子还敢顽抗?”
  挥剑加入战团,趁虚而入,直攻向剑晨的空门。
  剑晨受到:二人夹攻,顿觉压力倍增,难以应付,只得咬牙拼命,将莫名剑法连环施出,左击右挡。虚守实攻,分迎二人。
  然而,断浪与剑魔,皆是一流高手,二人的经验之丰富,剑法之高,又岂是常人能及。一守一攻,一避实就虚。只几个回合,己然将剑晨迫得破绽百出,招式不灵、身法迟钝,暗自焦急异常。
  一时顾此失彼,挡得断浪的断脉剑气,空门又给剑魔趁虚而入。楚楚见了花容骤变,芳心大骇。
  蓦地,剑魔大喝一声,瞅准机会,趁虚攻人剑晨背后的空门。其势之快,有如电花石火一闪。
  剑晨被断浪的火贼剑缠住,忽觉背后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,己然回剑不及。但闻“唆”的一声巨响,护体罡气碎破,“啊”的惊呼一声,张口狂喷出一股鲜血,身形踉踉跄跄的跌出八尺。
  楚楚见状芳心大急,扑过将剑晨护住。
  断浪见机不可失,如狼似虎的挥剑杀过去。与剑魔配合得天衣无缝,使剑晨毫无半点喘息之机。
  楚楚见断浪又挥剑杀至,急道:
  “剑晨,剑魔与断浪二人回要利用我对付云大哥,不会杀我,你己受重伤,再保我恐怕你亦难自保,不如先放弃我去找云大哥,叫他务须小心!”
  剑晨口角渗血,额上冷汗直冒如雨而下,闻言咬牙道:
  “不!绝对不能丢下你,要走我们一起走。”
  二人性命在毫发之间,楚楚仍记挂步惊云,剑晨内心顿感悲励,是妒,是怒?亦或是……他自己亦不明白。
  眼见剑魔与断浪疾攻而至,闪电之间,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剑晨心头,来得非常突然,大喝一声,使出莫名剑法中凌厉的式——剑火无名。
  此招出,无数剑气突如其来,从剑晨每寸肌肉内急射而出,卷扯地上乱草飞舞如剑,闪电般的射向断浪与剑魔。
  剑晨向来剑法温和,剑火无名却如无名火起三千丈,大出断浪与剑魔的意料,二人乍见之下难挡其锋,冷哼一声,被震退丈外。
  断浪飘落地上,略一思索,冷冷的注视着剑晨,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微笑。
  剑魔飘落地上,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一时为之怔住了。剑晨一剑击退剑魔与断浪,一时也也不禁为之惊愕了。心中真不明白,一式剑火无名!威力怎凌厉如斯!
  原来,二六年前,无名年方十六习剑道:虽然天资聪敏,便一直未有所成。
  一日,无名路径一偏僻之地,遥见一名汉子正调戏一美貌少女。
  无名立即扑上前营救。乍见之下,赫然认出这败类竟是自己的同门师兄,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不知从何烧起!
  大喝一声,怒剑一挥,挥出一式不知名的剑招,当场把修为甚高的师兄击退,救下了美貌少女。
  那击出的一式剑招威力无匹,骇人至极,无名只知其源自内心一股无名之火,遂回去苦思,终悟出练剑除剑式外还须练剑心的至高武学精髓。
  遂把那式演变为“剑火无名”。
  后来,无名阅历日广,更悟出整套莫名剑法,最后亦与当初所救的美貌少女结成了夫妇。
  对于此招的来历,剑晨,断浪等人又岂知道。
  剑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,身己如无名火一般,倏的挟起楚楚,负伤而退。
  剑魔见状大喝一声:
  “臭小子,你还往那里逃!”
  就欲追去。
  断浪闻言急道:
  “这个剑晨对我有用,要留活口。”
  剑魔闻言一怔道:
  “哦,……你为何改变主意,难道垂涎他的剑法?”
  “正是!”断浪闻言点头道:
  “我己拥有火臃剑和你的独门内功,若能加上他那超乎想象的剑法,剑霸武林指日可待。”
  话方出口,如飞拟的疾追而去。
  剑魔见了苦笑道:
  “嘿!你小子虽年纪轻轻,却比我师弟剑贫更贪啊!”
  说话声中,掠身急追。
  断浪闻言头也不回的道:
  “有实力者夺人所学,何贪之有?”
  身形却毫不缓下,利箭般的疾追而出。
  剑魔方掠去十来丈,忽觉内力不继,心中大惊:
  “奇怪,为何我竟有真气不畅之感,以我的轻功,绝不可能被小子轻易追上?”
  剑魔大感愕然之下,即时顿足,急急提气一试,心中暗骇:
  “不好!我体内有毒。”
  意念至此,身形疾掠而起,大喝道:
  “断浪,你小子快给我站住。”
  断注浪闻言一震,旋即明白,顿足凝视着剑魔道:
  “剑魔,毋庸多说!我确实在你的菜内下了家传毒药蚀魂散,一百日之内若不得解药,你便会蚀骨消魂而死!”
  剑魔闻言神色倏变,浑身暗颤,刹住身形苦笑道:
  “我早己答允传你断脉剑气,你为何要这样对我?”
  断浪闻言一脸诡笑道:
  “我只为以防万一,放心,你我皆要对付步惊云,只要你乖乖合作,倾囊相传,我没有要你死的必要。”
  顿了顿道:
  “如今还是别说得太多,快追回剑晨方是上策。”
  言罢迈步疾追。
  剑魔闻言暗,讨:
  “这小子心计之深,老子实是低估了他。”
  思忖之际,掠身追去。
  稍一迟疑,二人追至一个村头,己不见了剑晨二人的踪影,眼前只有一条大路,一条小路,不禁为之一怔。
  断浪思绪疾转道:
  “剑晨乃英雄剑的传人,身负不凡大将傲气,怎会甘走小路?必定是会走大路。”
  剑魔思索着摇头道:
  “以你之心度剑晨之腹,他选大路实属理所当然。”
  顿了顿道:
  “但你却忽略了你自己没有一样东西一一情!”
  “情?”断浪闻言冷笑不语。
  剑魔点头道:
  “不错,想老子本欲断情断欲,可惜终为情所累!适才剑晨肯为那女孩拼命,显见情之所钟,他可以为她牺牲一切,甚至身份。”
  断浪闻言沉吟道:
  “言下之意,你认为剑晨必会为她放弃大将身份,选走小路,”
  剑魔点头道:
  “不错!”
  断浪略一思索着:
  “好!那我信你一次,我们快从小路追去!”
  话方出口,提剑疾追而去。
  剑魔的估计一点不差,可惜,他还是低估了剑晨对楚楚的感情。就在小路旁一个奇臭无比,昏暗一片的猪栏内,正匿藏着两个人。
  这二人竟是剑晨和楚楚。剑晨本己负伤,适才更怒谷真气,妄使剑火无名,此时更是伤上加伤,
  楚楚暗暗听罢剑魔所言,不禁脸上飞红,斜眼看着剑晨。
  剑晨明白其意,凝视着楚楚缓缓的点头不语,
  楚楚见状,一双明眸顿时泛露无限感激之情。
  剑晨以下轻拭着嘴角的血迹,心中一片慰然,顿觉伤有所值,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楚楚,心头顿有一丝喜悦与幸福之感。
  楚楚玉颜生霞,羞赫的注视着剑晨,缄口无言。
  猪栏顿时激荡着爱的火花。
  剑魔见断浪追上小路,忽感到一股强烈的剑气,暗忖一声:
  “哦,怎会有剑气,”
  刹住身形,霍然转身,朝猪栏视去。
  断浪见剑魔并没有跟来,心中大惑,刹住身形,回头望去,见他仍立在原处,一脸的沉思,大是莫名其妙。
         ※        ※         ※
  回看滩头之上,步惊云重创龙王,换来的是更凶猛百倍的反击,龙王叱喝声中,赫然使出了龙霸拳的杀着——霹虏狂龙!
  拳如千钧般重,且恍若游龙,步惊云只觉眼前一花,己接连碰、碰的中了数拳。顿觉浑身疼痛至极,有如四肢百骸涣散一般。身形疾退。
  但步惊云亦非等闲之辈,连吃数拳后随即觑准机会还以重击。
  但往往一招中手,就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。
  步惊云强忍浑身巨痛,猛提全身真气,大喝一声,排云掌暴抖而出,疾攻向龙王的面门。
  龙王大吼一声,铁拳猛攻向他的腹部,拳劲千钧。
  “蓬、蓬!”一声轰天雷鸣,石飞沙舞,二人倏触即分。
  步惊云被龙王强硕无匹的内劲震飞向半空。
  龙王身形踉跟跄跄暴退几步。
  呼的一声,步惊云凌空一翻,落在沙滩上,溅起无数细沙,身形一扑,弹身站起,猛提一气,狠攻而上。
  龙王却被步惊云一掌劈中要脉,体内气浮血涌,见他不待自己回气又拼命以掌压至,对其反扑之快,不禁暗自咋舌,暗呼出口:
  “啊!”
  闪避不及,格拦己慢。
  “啪”的一声,面门一痛,己然中了一掌,不禁大吼一声,抽掌反扑。
  步惊云似己发疯,无视痛苦,腹部碰的中了一拳,猛提一气,右脚疾踢而出。
  好一场速度与力道拼斗,灿烂非常!
  “蓬”的一声暴响,龙王顿觉胸口骤痛,即刻劲走全身,一口真气直涌喉头,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其两大绝气之一一一龙吟气陡发而出,
  龙吟气乃上乘内家功夫,能化声为气,直透对手身上毛孔,钻入脏腑内将其气劲爆发,把对手杀伤于无形,凌厉无匹。
  啸声震天,响彻云霄,有如九天龙吟凤啸,步惊云南啸声,顿时每寸腑赃仿佛遭到爆裂,痛撕心肺,狂喷着鲜血,霎时一阵休克,倒飞开去。
  呼的一声,栽倒在地,步惊云跌撞之间,知觉稍复,立横臂一伸,遏止跌势,借力一挺,又再矗立起来。
  步惊云饱受多拳重轰,加上龙吟气如雷冲击,仍能出奇的顽强挺直,龙王乍见之下,简直无法相信他是血肉之躯。
  由始至今,一直支持步惊云不倒的,是仇恨与炽盛的杀气!
  但到今天,他与龙王拳来掌往狂轰一轮,内心顿起了惊人变化。
  龙王狂烈的战意,比过往高手更为可怕,步惊云越打越杀气尽失,相反心中的战意越来越是高昂。
  这股战意由心发外,硬生生的把其体的麒麟火劲及绝世好剑的黑气融合一道,他身上散发的再非亦红的烈火,而是——
  一股黑火!
  一股战意狂溢的黑火!
  步惊云虽是重伤累累,但甫一站起,深吸一气,又再向龙王一步步踏去。誓不退后半分!
  对手一股霸道无匹的战意压逼过来,龙王本身的战意溢发狂升,心中反觉喜悦莫名,劲聚双拳迎上。
  双目精光暴盛,利刃一般的逼视着步步逼进的步惊云道:
  “啊……老子三十多年来未遇过战意如此霸道的对手!如今终于可以彻底痛快的大打一场,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。”
  步惊云闻言冷哼一声,嘎然此步,猛运全身真气,凝神戒备。
         ※        ※         ※
  另一方面,无名为担心岸上二人,并未驾船离开,默观二人交战。绝世好剑似已感到其主人强敌当前,骤现一股黑气。
  剑身重量更碎然暴增,蓦地“膨”的一声响,船身破裂,剑闪电般直坠大海之中。幽若乍见之后不禁惊呼出口。
  无名闻声一惊,身形疾闪,闪电般的出手。
         ※        ※         ※
  步惊云是不倒的霸王!
  龙王亦是七海称雄!
  两大强者一战,双方皆誓要打倒对手不可。
  二人对峙而立,皆将功力一层层的提升,戒备对视。
  顿时强硕无匹的劲气纵横弥漫,连海滩上沙粒纷飞。
  二人却缄口无言,连空气都似乎为之凝滞!海滩上一片死寂。
  时间在奔流,浪涛在巨吼。
  霸王拥有不灭的战意,龙王战意刚烈张狂。
  二人皆缄默无语,目烁寒光,心中的战意尽上巅峰,迅速催化着一场生死绝斗!
  死寂的空气中散发着激越的紧张与剧烈的激越。蓦地,二人同时怒吼一声,打破了死一般的宁静。天地间之一片肃杀!
  步惊云战意,空前的强大,锐不可挡。暴运十成功力,带动身上黑火,抡拳直扑向龙王。
  龙王亦不亦弱,忙鼓毕全身功力,身形迎上,全力攻击了一拳!
  似要决定二人的生与死!
  强者决战,石破天惊,风惨云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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